起粗气来。
从嘴里吐出的白色气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好看。我忽然想起和谨的第一次见面,他喝得七荤八素,自己也是这样把他拖出了饭店。莫非我天生就是收拾醉酒者烂摊子的命?
想到这里,我瞪了一眼地上躺着的李若缺,虽然他其实有点无辜。
我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弯下腰去重新扶起他,把他拽进卧室。
说到李若缺的卧室,这还是我第一次进来。虽然之前来过他家好多次,但是他的卧室是从来不允许别人进的。不喜欢别人进入自己卧室的这个习惯我也有,只是没他那么严格罢了。但我可以理解他的想法,因为他比我更需要个人的空间,或者说他习惯拥有一个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
他的卧室很干净,就像客厅和厨房一样干净。这一点其实很难得,因为男孩子的家,卧室是最看不得的,里面很可能会有被到处乱丢的袜子、衣服甚至被单。举个例子——夏臣谨。
我把李若缺放倒在床上,让他平躺着。
见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说道:“先别睡,我给你去泡杯解酒茶。”
“不……不用了,你走吧……”他掐了掐眉心,看上去很不耐烦的样子。
“你怎么了,为什么大半夜跑出去喝酒?”
他无力地看我一眼,从鼻子里轻哼出一声,“过年过年……我一个亲人都……都没有……我做人很失败……你说是不是?”
我的心被柔软地击打了一下,“别这么说,我们不是还一起吃了年夜饭吗?我算得上是你半个亲人吧。”
他手一挥,“不一样……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我,别人生来就有的……我却花多大的力气都得不到!”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咆哮而出的。
其实他心里比谁都介怀自己的身世。他的敏感,他的世故,他的疏远,都是因为他残缺甚至可以说不存在的家庭环境。
这一刻,我发觉自己完全赞同了我妈的说法。如果我以后要生孩子,我一定要先为他或她准备一个健全的家。
我轻叹一声,就让他好好地休息吧。
想到这里,我蹲下来帮他脱掉了鞋子,想了想,又帮他脱掉了袜子。
然而就在我帮他脱下袜子的一刹那,我发现了一件令我震撼万分的事情!
我静静地躺在自己的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
我坐起来,看着床对面的立式镜子,里面是我疑惑而烦躁的表情。
我重新躺下,两只脚交替着蹭掉对方的袜子。
我把脚翘高。镜子里,一条细细的红色波浪线印在我的脚底,那是胎记。我妈曾这样对我说:“老天爷对你不薄,给你长了这么一个细致好看的胎记,你算是赚到了,这可是独一无二的。”
她骗了我,这不是独一无二的。因为,我在李若缺的脚底,也看到了这个标记。
然而,究竟是她骗了我,还是这只是个巧合?
我回忆起过往的种种,心里渐渐地否定着其中一种假设……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看出端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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