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守在一侧为她扇扇子。
「好了,你歇一会。」
白棠是耐不住的性儿,勤快惯了不让她干活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日头这么大,少夫人都出汗了。」
她们来得匆忙,主院想要住人还得再收拾半个时辰,再则崔缇目盲,以前被关在小院久了,越发不喜那股逼仄的感觉。
与其在屋里发呆,不如出来吹吹风,感觉自由的气息。
她不怕热。
只是和常人比仿佛水做的,坐在这没怎么折腾鬓角脖颈渗出薄薄的汗。
平素和裴宣在床榻厮闹也是如此,常常弄得一身香汗,瞧着怪y靡,偏偏裴宣喜欢。
单薄的夏衫严严实实裹着玲珑身段,堪堪露出一截雪颈和时隐时现的皓腕,崔缇迎着风放空思绪。
风也是热风,天地如火炉。
裴宣来得很快。
见到她,白棠几人识趣退开。
她一来就带着股清淡的花香,崔
缇摸索着拈了一块点心喂到她嘴边,噎得裴宣不轻。
「……」
服着茶水咽下去,她看着眼前人发窘的情态,笑道:「你也尝尝?」
她亲自喂给崔缇,崔缇尝了,也觉得这点
心很干,试图转移话题,问:「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我找了以前放在这的一卷书,你若是嫌闷,我念给你听?」
崔缇好奇是什么书,轻点下巴:「你念。」
夏风徐徐,两人不嫌热地肩挨着肩在一起听故事。
这是一卷描绘情爱的志怪书,生生世世的求而不得,愣是听得崔缇入了迷,湿了眼眶。
念完最后一个字,裴宣心底涌起没法言说的感慨,抬头,崔缇一滴泪沿着下颌尖滴落,泪珠砸在平滑的石桌,声音哽咽:「这仙君好笨啊。」
裴宣也觉得仙君笨,否则怎能求了几生几世都没求得兔精垂怜?
「那兔精也太苦了,才开了窍,一世就走到尽头,周而复始,好像永远都被蒙在鼓里。」她不知怎的心口胀胀的,握着裴宣衣袖:「没有了吗?」
「没有了。」
崔缇兀自失望:「可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呀。」
她喜欢听有情人终成眷属的。
「这是哪位书客写的本子?」
裴宣小声问道:「写得怎么样?」
「不好。」她摇摇头:「那仙君笨嘴笨舌,丝毫不晓得哄心上人开心,像木头,没有你半分好。」
「……」
这评价真是教人哭笑不得。
这卷书是裴宣十五岁那年所写。一个个的故事编撰成书,写到现在,无一世圆满。
但她就是想写出来。
木讷矜持的仙君,不谙情爱、诱人不自知的兔精,一次次擦肩而过,一次次动心明情,连句喜欢和爱都说不出口。
这故事好似早早盘桓在她心,每写完其中一世,她总无法开怀,心口堵得慌,甚而有一晚梦见自己成为书里的仙君,饱受求不得之苦。
最后梦散人醒,生生惊出一身冷汗。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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