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风趣。”齐老爷子瞪了一眼陈老爷子消失的门口，嫌弃道：“他那是缺心眼儿，缺了一辈子，还是个老好人，能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没被人卖了一半靠运气，一半靠他那两个精明的儿子。但今天这事儿不能算完，缺心眼儿不是他能带人来我们家捣乱的理由，你看他明天来，我搭不搭理他。”
沈南舟失笑道：“陈爷爷也是无心之失，他又道歉又要赔茶叶，很有诚意了。”
齐老爷子还是嫌弃：“我呸！我稀罕他那点儿茶叶？我是怕他老脸挂不住给他个台阶下。”
沈南舟顺着他道：“是，陈爷爷一定也明白的。”
老爷子更加嫌弃了：“他能明白个P，他那脑子里就一根筋，多第二根都装不下！”
沈南舟哭笑不得。
老爷子站起身，拉着沈南舟道：“走走走，继续喝茶，白白浪费我老人家的时间。”
回到静室，老爷子看到桌上未喝尽的（陈老送的）茶水，又来了火气，冲着门外叫道：“老许！老许！找人把这半壶凉茶倒了，拿我的铁观音来。”
他扭头对沈南舟道：“咱今天不喝他送的茶！”
沈南舟无奈的哄道：“好，今天不喝。”
等到旧茶被换成了新茶，老爷子的心气才终于顺了些，他啜了口茶水，小心的把趴回腿上的奶酪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用手指轻轻点了点猫咪的额头，嘴角露出一点慈爱的笑意，就像睡在腿上的不只是一只猫，而是一个可爱的小孩子。
沈南舟看着他，轻声道：“爷爷，谢谢您。”
老爷子抬头道：“谢什么？”
沈南舟眉目温和：“谢您刚才在林如萱面前，对我爸爸的维护。”
齐老爷子唇角的笑意微敛，语气温和的道：“我只是就事论事，一点也没有夸大，以你爸爸对云浩的恩情，别说几句公道的维护，让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沈南舟轻轻摇头道：“爸爸做的事，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您不必太过挂怀，您说过与他也算忘年之交，我相信，他定然也是不希望您对他一直心存愧疚的。”
齐老爷子一声叹息，垂眸看着面前杯子里的茶水道：“活了一把年纪了，道理我都明白，只是……沈清早逝，对我来说，是个永远也填不平的遗憾。
我这一辈子，极少有愧对的人，云浩去了，我虽然悲痛，但做为一个父亲，我做了我所能做的一切，虽然可能不够好，但也尽力了。唯有沈清，我愧对他，却连一个补偿的机会都没有。”
沈南舟隔着桌子握住了老人家的手，温声道：“怎么会没有？您将我带回齐家，尽心抚养长大，了却了我爸爸心中的牵挂，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还是谢谢您呢，您记得吗？”
齐老爷子摇了摇头，低声道：“可我当不得他的谢啊，我也没照顾好你，你跟小昱的婚姻不幸福，为了救他还差点送了命。
当时你们出事，我就在想，这难道是一个恶梦的轮回么？沈清舍命救云浩，你又舍命救齐昱，难道沈家父子，都要断送在我齐家手中？好在你好了起来，那兔崽子也开了窍，否则，我死后都不知该如何去见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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