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忐忑心情，郑程暄原路摸回去，见跟班还在床上躺着，问其原因，得知是上吐下泻到虚脱后，内心由衷感谢月柳的黑暗料理。
将人带回船上，郑程暄推演了一遍计划，头脑有些昏沉。
已经是深夜，看着睡得正香的宁玉，他也忍不住打哈欠。唉，他一个外来的，操心劳力做什么。
怀揣着满腹牢骚，郑程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船已离岸在海上漂泊，再加上阵法，暂时不用考虑那些怪物潜入的可能。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所有人还是聚集在会议室里，并不过多走动。
星魁拉开脸上盖着的布料，伸个懒腰，扫了眼疲惫的众人，打了个响指。
魔气四溢，让本就精神过度紧绷的众人睡了过去。他走到宁玉身边，在两只葫芦里抉择一番，选了一个打开嗅到奶味又盖上，提起另一个葫芦走出去。
坐在船舷上，他用力晃动葫芦。
盖子已经被他打开，沉默良久的鬼化鬼终于钻出来。
“老不死，原来你没死啊。”
问道阁的船吃水不浅，他坐在边缘，衣摆将将接触水面，衣服被烧灼出大洞，并且有往上蔓延的趋势。
“我本来就死了。”无极子声音不善。
星魁没在意，他在意的是其他问题：“距今死亡时间已经万年的你，说起话来倒是一点都不文绉绉，让人很奇怪啊。”
那片星辰中，那道声音不是这样的说话方式。
是从什么时候，对方说话变得简单直接了？甚至连脾气都不像个老不死。相较于无极子，他更愿意相信空山，甚至是郑程暄是那种活了万年的老不死。
前者是老对头，天生带着我很严肃的气场，虽然人设现在已经崩的差不多，可不耽误星魁回忆。
至于郑程暄，从第一次遇到这小子，星魁就已经认定此人不简单。今日再看，这个不简单前面还要加个肯定语气。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老气横秋，就连他自己都没发觉。那
是一种如同垂垂老矣的人，忽然重获新生的即视感，哪怕外表在年轻，内心的老迈如何都遮掩不住。
至于无极子——星魁冷笑：“说吧，你究竟是何人？”
“别拿天合第一任掌门糊弄我，我看起来也没那么傻。”
他攥住鬼化鬼，作势要将其按进血海中。
“没想到会是你问我。”
无极子声音听起来有些缥缈。
“小子，我还是第一次将人看走眼。原来你不是个没脑子的魔。”
星魁冷笑，这骂起人来连拐弯都懒得，简直是气煞人也。
“要论年岁，我比你不知道高多少，算起来你要叫我爷爷。叫一声爷爷来听听。”
“天魔生命漫长，以凡人的标准算，你也不过是垂髫小儿，我是人修，该是你叫我爷爷。”
星魁二话没说，一脚将鬼化鬼踹进血海中。他不擅长斗嘴，擅长打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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