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长风又成了找个悬崖峭壁闭目养神的透明人。
只是身边多了个东奔西走，送各种据说好吃东西的宁玉。
一日，练剑。
宁玉突然闯入，俞长风忍无可忍：“你不是欠问道阁阵盘？”
“有糖吃师兄说我现在不能刻阵。”宁玉伸出手，每一根手指上都有三角形状的小帽子。咔嚓咔嚓，一口一个。“这个叫妙脆角的好吃。”
“……我练剑的时候，不要接近百…十丈之内。”
俞长风几乎无话可说，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敢这样亲近他的人。
“十丈？”
宁玉左右看看，这是一处断崖，只有来处的方向可以行走。数着步子走到十丈开外，扬声问：“这样够了吗？有新的薄荷糖，你要吃吗？”
“自己玩去！天合门人言出法随，那些阵盘你快些做好。”
小姑娘低头看自己的手，小跑过去。给俞长风看手腕。“有糖吃师兄说这里断了，不让刻阵。可我已经长好了。”
白嫩手腕处有一道干脆利落的红粉痕迹。没有疤痕可怖，于俞长风而言却比疤痕更加触目惊心。
“剑伤的？”
抓起宁玉另外一只手，嫌弃地将挂在手腕上的储物袋丢到一边。俞长风看到了另一个伤痕。
“别动。”
剑气从指尖而出，直接砍在宁玉小臂一侧，血水喷涌而出。
宁玉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看着伤口极快愈合，最终疤痕掉落，除了比周围肤色颜色红了一些，一点痕迹都没有。
“气脉断了。”
俞长风压下对承灵草自愈能力更上一层楼的震惊，只就事论事。
“弑神界与万极界，修行门路不同。气脉五海，与经脉丹田虽是同源。以我杀人的经验，气脉与经脉还是有区别的。这一剑，斩断了气脉经脉，你续上的只有经脉。”
好长一段话。
宁玉目瞪口呆。
“杀人的经验？”
“万极界的炼丹师应该对这些不擅长，问第五卷卷要丹药。谁伤的？”
前半句很正常，后半句平白染了杀意。
“玄门的。”
俞长风：“就应该弄死那个掌门。”
宁玉：“……”不知为何，越和太上长老接触，就越是觉得流言不实。
宁玉问出了一直搞不懂的问题：“你为什么不要沧云剑？连伪沧云都不用？”她倒是对气脉，不那么在意。不知，便不觉得重要。
俞长风直接把人打包提着走，穿过高耸山崖自然形成的云雾，漫不经心道：“沧云剑威力太大，收放有问题。
想要练就更好的剑法，必须舍弃它。”
“不是因为沧云海？”
前进的脚步停顿，俞长风低头看宁玉努力扭过来看他的小脸，哈哈大笑。
“你以为，我怕什么？”
“走火入魔？”听郑程暄说，这是很严重的事情。“嗜杀成性？”这是旁人的评价。
“被驱策的剑修，不算是剑修。”
宁玉有些懵，“什么意思？”
“我那个时代，九阙峰剑修不多。你知道为什么？”
“穷，没灵石买剑？”
俞长风停下脚步，认真思索要不要将手里的人丢出去，终于还是意识到自己算是长辈，不能任性。
“沧云峰那时候不是炼丹的，那时候……什么能换灵石，沧云峰干什么。”
宁玉掰手指：“炼丹，炼器，阵盘。”前两个是听说，后一个是深有体会。
“错了。”
“能换灵石的，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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