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睁不开,呼吸变得异常困难,进的气少出的气多。
“武哥,赶紧的啊。”另一个手下摸了摸胸口,心痒痒。
“一边儿去!”
李武那些兄弟听了纷纷笑出声。
沈嘉念一瞬间脚底生寒,想要逃离却根本攒不起一丝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朝自己走来。
那就没错了。
陆彦之惊愕不已,放下交叠的长腿,身体微微坐正,掌中握住的茶杯因他的动作洒出来几滴水:“凌越集团被裴氏吞了,沈世岩心脏病发,没抢救过来,他老婆随他去了,留下一个女儿,就是她?!”
要说会享受,还得是傅寄忱,他这儿好茶好酒数不尽。庄园里环境优美,随便从哪一扇窗户望出去,满眼的翠绿粉红,清雅怡人,谁来了都不想走。
怎么办,他突然不想把她分给兄弟们了。
早在母亲随父亲离去的那天,她就该了结这一眼望到底的悲惨人生。
傅寄忱留陆彦之用晚饭,保姆周容珍得了吩咐,去厨房叫厨师多备几道菜,自己则留下帮忙。
为首的男人取下耳朵上的烟,咬在嘴上拢手点燃,对着沈嘉念挑起一边嘴角,话音黏糊:“放心,哥向来怜香惜玉,会好好对你的。”
他挑眉望向如鹌鹑般瑟瑟发抖的沈嘉念,拿下吸了半截的烟,丢在地上用鞋尖碾灭,呼出一口烟雾。
富人区外绿化植被茂盛,他一刻都等不及,拖着瘦弱不堪的沈嘉念,躲开监控摄像头,进了一个隐蔽之处,解开皮带扣。
她还有一个要好的朋友在北城,等下一个路人经过这里,她可以借来手机打电话给柏长夏寻求帮助,她一定不会拒绝。
难怪尹大小姐坐不住,找人来玷|污这块纯白美玉的华光,有沈嘉念的存在,只会衬得其他人黯然失色。
沈嘉念闻到随风飘来的一股劣质烟草味,胸口剧烈起伏,几欲作呕。
想办法度过今晚,至于以后……先活下来,以后再从长计议。
“你倒是了解得不差。”傅寄忱淡声评价。
她这样是不是要死了?
死了也好,沈嘉念牵动嘴唇,在意识逐渐涣散之际,竟然露出了开心的笑,死了或许能跟父母团聚,好过她一个人受煎熬。
“你知道?”陆彦之预感不太好,他似乎中了傅寄忱的计。
人在他家里住了三天,他不会连对方底细都摸不清楚。今天她醒来,他问她的名字,是在做最后一层确认。
晚饭时间比平时提前了半个小时,饭后陆彦之没急着离开,移步到客厅接着品茗。
可惜,她还没来得及报仇,从裴氏手里夺回父母苦心经营一辈子的凌越集团,就这么离开,也不知他们见到她会不会怪罪。
李武身后的破旧轿车下来三四个跟他年纪相仿的男人,他们有的穿带毛领的皮夹克,有的穿浆洗得褪色的牛仔衣,还有个跛脚的……这些人无一不流露出痞气。
沈嘉念替自己安排好,目光笔直又殷切地望向马路,默默祈祷快点让她遇到一个好心的路人。
蔷薇庄园里茶香四溢。
傅寄忱不紧不慢道来:“北城凌越集团沈世岩的独女。”
李武打定主意了,沈嘉念是他一个人的,谁也别想沾染。
沈嘉念后背抵着树干,本就惨白的脸露出惊恐神色,嘴唇打颤:“你们是谁?别……别过来,我报警了……”
她说她叫沈嘉念。
对,大仇未报,她不能轻易死去。
倒下去之前,沈嘉念靠着仇恨滋生出来的意志,撑开眼皮,脚下挪动两步,将身体的重量倚靠在路边一棵老槐树上。
李武跟着嗤笑一声:“滚,你哥有那么快?”
“不对啊,沈家千金怎么会在宜城?”
“据我所知,她还有个舅舅,叫尹承德,在宜城。她那个舅舅和舅妈,呵……”
突兀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傅寄忱的话,他稍稍坐起来一些,伸手够到茶几上的手机,附到耳边,那边传来瞿漠的声音。
“沈小姐晕倒了,情况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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