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上推拒,眼睛里是惊惧与恐慌:“傅寄忱,你要干什么?”
一个字刚脱口,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力气很大,被握住的部位隐隐发疼。
没多久,傅寄忱裹着睡袍出来,短发用毛巾擦拭过,没完全干,泛着微微潮意,身上的烟酒味被洗去,取而代之的是清爽的沐浴液味道。那是一种草本植物的味道,一开始觉得并不好闻,久了会上瘾。
傅寄忱闭上眼缓了缓,半起身靠在床头,端起床头柜上的那盅醒酒汤咕咚吞咽,眉心始终紧皱。
她又一次天真了,竟然以为他爱侍弄花草、收养流浪猫狗,一定是心善之人。
沈嘉念无奈,还有些泄气,看了眼不再冒热气的醒酒汤,心里一急,伸手搡了下他的肩膀:“傅……”
身上并没有黏腻的不爽利感,应是她睡着以后有人帮她清洗过。至于这人是谁,她已没有余裕的精力去想。
“跟了我,帮你拿回凌越集团。”傅寄忱低下脖颈,薄唇贴上她滚烫的耳廓,声音低如鬼魅,“怎么样?”
沈嘉念拿开盖在眼皮上的手,甫一接触他的视线,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栗。
他不着急,等她自己想清楚,
淅淅沥沥的水声在耳畔响起,沈嘉念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眼眶渐渐起了雾,跟浴室里那扇被水汽氤氲模糊的磨砂玻璃一样。
沈嘉念如一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静静地躺着,没管现在是几点,也不担心上班迟到该怎么办,那些堆积的工作由谁处理……这些统统被她抛到了脑后。
傅寄忱眼眸沉黑如旋涡,久久地凝视她,像是在分辨什么,之后松懈了手上的力道,开口嗓音沉哑:“什么事?”
傅寄忱虎口卡住她的下颌,掌下是女人莹白的肌肤,触感很好,剥壳荔枝一般水润滑嫩,起了微小的战栗。她洗过澡,长发柔顺如缎子,身体散发着栀子味的清香,身上只着一件柔雾粉睡裙,面料丝滑,如冰凉的水,沾了她的体温,才有几分温热。
沈嘉念语速略快,说完欲转身,手腕同样的部位被人握住,她顿了一顿,看着那只手的主人。
眼下的处境,轻易勾起了沈嘉念在那个雨夜里不堪的回忆。
至少不用现在面对他,这样挺好。
“听不懂?”傅寄忱勾起唇角,低低地笑,笑得温情也无情,“沈小姐,你不会真以为这桩交易那么容易达成吧。”
沈嘉念心跳乱了好几拍,许久,方找回被吓掉的魂:“容姨托我给你送醒酒汤。”
傅寄忱眼里仅有三分醉意,不像酒后胡言乱语,他的表现比一般人清醒时分还要冷静。这样的冷静,无端令人惧怕。
原来,他一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是她没明白。她就说呢,除了这副身体,她再没有别的什么可叫人惦记。
黑暗里,沈嘉念闭眼,眼泪从眼角滚进被子里。
“想好了。”他坐在床边,一只手握住她的手。
沈嘉念怎会听不懂,他想要的不是她给他当贴身助理那么简单,他想要的是……她。准确来说,是她这具身体。
她缓了好一会儿,动了动胳膊腿,酸痛感一霎间在身体里成倍扩散。她拧紧了眉,忍着不适套上睡裙,光脚走回自己的房间。
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覆了层浓重的阴影,鼻尖萦绕着男人身上的气息,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酒气,以及无形之中的侵略气息。
傅寄忱关了灯,倾身将她覆在身下,如方才一样的姿势。手掌抚过她的脸,想要让她不再紧绷。
语气是肯定,不是疑问。
沈嘉念怎么可能放松得下来,牙关咬得更紧,身体僵硬又抖得厉害,很快出了一身汗,将身下的被子浸得湿漉漉。
哪里也没去,径直躲进浴室。
她要再洗一次澡,将那个人残留在她身上的味道和痕迹冲刷干净。
傅寄忱起得不算特别早,吃过饭上楼,没有如预期那般看到躺在床上安睡的沈嘉念,在衣帽间和卫生间寻了一遍,没找见她。
转身去客房,一进门便听到浴室里传来花洒的水声,傅寄忱脸色有点难看。他分明给她洗过澡,在她昏睡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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