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掏了掏耳朵,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季言川闻言,当即又开始了表演,朗声道:“我们不去,她们怎么办?”
“她们的房贷,谁来还?”
“她们的弟弟还在读书,家里还欠了这么多钱,我们不去的话,她们还能怎么办?”
“咱们洗的是脚嘛?”
“是爱心!”
“宴哥,你就忍心看着她们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嘛?”
父赌母病弟读书,刚做不就还不熟,生意失败要还债,自己带娃没收入
酗酒的爸,生病的妈,读书的弟弟,破碎的她
这该死的话术,让宁宴觉得无比耳熟。
而比宁宴更加耳熟的,就只有土木老哥们了。
毕竟,工地用的都是纸币
他们朝思暮想的就是,将足疗纳入大夏医保体系。
文采斐然的土木老哥们,曾经说过:
你要写洗脚,就不能只写洗脚,你要写:你洗的是行走在世间的泥泞,捏走的是时间磨平的棱角和不幸。
起初我以为今天是一个平淡的夜晚,他拎着箱子站在我面前;如同山间的清泉温养的一朵花。
对你来说是洗次脚但对于他来说可能是一张过年返乡的车票,是严冬御寒的羽绒服,绝症的妈妈、跑路的爸爸、上学的弟弟和破碎的她。
秋风知我意温柔又深情,爱意随钟起钟止意难平。
你要写洗脚就不能只写洗脚,你要写那划过脚踝的细腻小手,带走的是一天的疲惫,留下的是生活的美好。
有人说纵有人间三千疾,唯有相思不可医,纵有离别意,加钟抚忧伤。
是俗是雅我已分不清,我只知道如果我不去就是不解风情。
“去去去,陪你去。”
“别在那道德绑架了!”
宁宴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但是.....”
不过下文还未说完,季言川就打断了宁宴的话,委屈地说道:“但是什么?”
“宴哥你居然还有但是?”
“咱哥俩这么好的关系,太伤兄弟的心了啊.....”
说着,电话那头开始手舞足蹈,声情并茂。
宁宴听得满头黑线,冷着脸说道:“你再多嚎一句,我不介意把你卖到北非当鸭子!”
季言川傻眼,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求饶道:“爷,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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