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斜着吹进来，把地上的纸团吹着往前滚了几圈，卡在桌腿旁边，顺带着吹进来一片树叶，飘在书桌上，就在季白手边。
季白捏起树叶，有轻微粉碎的声音，像他的身体一样，一天天在粉碎。
闻嘉樹第二天准时来的，敲了半天门又打了两个电话，里面一直没人应。
就在他想打电话报警的时候季白才从里面把门打开，季白头发还是湿的，手里还拿着毛巾在擦。
“你吓死我了，我以为……”
“我没事儿，”季白让了让路，让闻嘉樹进来，“我刚刚在洗澡，没听见敲门声，手机静音了，不好意思。”
闻嘉樹上下打量一遍季白，季白的脸色还是不太好，但状态也不算太差。
“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后来吃过药就睡着了。”
闻嘉樹又问了半天，季白都一一答了。
季白叫闻嘉樹来是想问他关于戒指的细节，他想趁着自己有时间，把他的戒指设计完。
“你想好要什么样的了吗？有没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或者细节方面的问题。”
闻嘉樹有点苦恼，想了半天，耷拉着头说：“夏城说他不想戴戒指，但我想要，是我自己想要。”
上一世的戒指细节问题，全程都是夏城跟季白沟通的，季白试探性说了几个夏城之前说的要求，闻嘉樹听完眼前一亮。
“对对对，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要加上属于我们两个人的东西，”闻嘉樹有点兴奋，但兴奋过后很快又泄了气，“可是我跟夏城之间，也没什么真正属于两个人的，有的话，也只是我一个人的。”
季白说：“没关系，你说给我听听，我再想怎么设计。”
那天闻嘉樹跟季白说了很多，季白不知道有多少成分是真实的，又有多少成分是闻嘉樹美化之后的记忆。
人的记忆是会变的，也是会骗人的，在一次次回忆中，那些记忆会随着你一次次的回忆逐渐倾斜美化，靠向你想要的那一面，季白深知这一点。
他26岁生日那年是在国内，几个国内好友给他办了一个生日聚会。
那年的冬天特别冷，晚上他喝了很多酒，后来是被朋友送回酒店的。
季白不记得那通电话是怎么打出去的，总之第二中午一醒，通话记录已经有了一条九小时32秒的通话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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