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了?
分光计仍然保持在奥本海默离开时的那个位置上,为的是能让陈慕武第一眼就能看到目镜中央的那条线。
只是这条谱线的光芒实在是太过黯淡,要不是奥本海默提示,谱线就在目镜的正中央。
陈慕感觉如果换成是自己独自观察的话,他肯定会把这条谱线给忽略掉。
谱线黯淡的原因只有一点,那就是之前企图在低温环境下通过蒸发来富集氘的这个实验失败了,或者说是不够成功。
现在,新的问题又出现了。
陈慕武知道这世界上存在着氘,奥本海默也先入为主地相信陈慕武说这世界上有一种比氢重的氢的同位素。
所以这条谱线被他们两个人认为是氘的光谱,完全没问题。
只是对别人来说,这条谱线的强度,完全不能说明氘的存在,说不定只是液氢中存在的一些杂质而已。
想要让论文站得住脚,就必须提供更强有力的证据才行。
比如说,一条更加明亮的谱线。
那么长时间的努力打了水漂,没办法,只能从头再来了。
陈慕武觉得自己的血压有点高,他得想办法降降压。
对啊,降压!
我早该想到这一点!
在一个标准大气压的环境下,蒸发液氢失败了,那么就换到氢的三相点来试试看!
所谓三相点,就是能使一种物质的气相、液相和固相这三相同时存在的一个温度和压强。
对于水来说,在611.73帕斯卡的压强下,水会在0.01摄氏度时发生固液气三相共存。
这是科技馆里经常能见到的一个演示实验,在这个压强和这个温度下,密封在烧饼中的水,会十分神奇地一边沸腾,一边结冰。
而英国低温物理学的前辈杜瓦爵士,他当年在这间戴维-法拉第实验室里液化氢的时候,给陈慕武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富,那就是他测出了氢的三相点:压强七千一百帕斯卡,温度十四开尔文。
陈慕武重新掏出来了那个德拜理论,在液氢的三相点附近进行新的计算。
这次的计算结果表明,在三相点附近,氢气和氘气的蒸气压比小于零点五。
这也就是说,在三相点蒸馏氢气,就能确保氘的浓度达到要求!
自从陈慕武开始一言不发,又把眼睛从目镜上移开之后,奥本海默就一直忧心忡忡地盯着他看。
他的心情也随着老师的表现,从高兴变得越来越没底。
难道自己观察错误了,那条谱线并不是氘发出来的么?
直到陈慕武离开实验室,又抱着杜瓦的研究数据返回,然后放下他在纸上计算的笔之后,奥本海默才小心翼翼地问道:“陈老师,难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吗?可是那条谱线就在那里啊!”
“罗伯特,刚刚确实有些麻烦……”
陈慕武向他解释了一下,那条谱线存在的问题。
“……不过我已经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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