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牧霖脱口而出。
“对，李源交代过，不给你结工资，你直接去找他吧，我还得听他的话干活呢，他交代的，我也没别的办法，我还得要这份工作养家呢。”
孙经理掏出自己钱包，抽出三百块钱，“这算是我个人给你的，我兜里就装了这些，别跟李源说，以后你也别再来我家，我真怕你，我老婆孩子都在呢，你别吓着孩子。”
牧霖没接，“我不要什么私人不私人的，该谁给我就谁给我。”
“那你去找李源说，他说通了，财务才会给你。”
牧霖是三天后去找李源的，李源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又跟牧霖说了一次给他妹妹补习的事儿。
牧霖没耐心跟他鬼扯，“我找你是别的事儿，我想要我工资。”
“怎么？李静的补习费两年前不是给你结清了吗？”李源装傻，还呵呵笑了几声，就是不承认。
“酒厂送货的，一个月的工资，是你让财务扣的吧？”牧霖直接问。
“这个事儿你可别乱说，”李源点了根烟，“而且，我也就是个负责人，我管不着那么多。”
“管不管得着，你也管了，明天我还去找财务，我希望一分钱也别少。”
“我真管不着。”李源狠抽了几口烟，“牧霖，你要是真有困难就跟源哥说，源哥肯定帮你。”
牧霖慢悠悠从包里掏出几张照片，“照片里的两个人，你认识吗？”
李源吐了口烟圈，本来一脸不屑，但当他看清照片上的人时，直接把烟头碾灭了，“牧霖，照片你哪来的？”
照片里李源跟别的男人搂着腰进了酒店电梯，角度一看就是偷拍，但恰好能看清李源的整张脸。
牧霖跟了李源两天，才知道李源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他也知道了李源能直接插手酒厂财务的原因了，要跟他结婚的姑娘，就是酒厂老板的闺女，但这个李源的私生活还真是特别丰富，要结婚了也没收敛，他才跟了两天，就拍到了李源跟别的男的进酒店的照片。
李源伸手想去抢牧霖手里的照片，牧霖抬手一躲，“我也不跟你废话，明天我还去找财务，一分也别少。”
第二天牧霖很痛快就拿到了钱，一分也没少。
牧霖拿了钱，没直接算了，直接把手里的底片全都寄给了李源的未婚妻。
这几天的哑巴亏，他不能白吃。
晚上七点，小书房没开灯，暗暗的，窗外的路灯很高，有一撇无力的光洒进来，季白手里的画纸贴在那小片光亮里。
画纸上只有几条乱糟糟的线条，来回交叉缠在一起。
季白握着笔半天也没动一下，又把手里的画纸团成团，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里，手一抖，连画笔也扔了出去，弹在地毯上，声音被厚地毯吞了进去，没什么声响。巴黎永远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但季白有时候会觉得很枯燥。
窗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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